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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社会实践】龚雪麒-赴泰实习

    日期:2025-09-22

    本次赴泰实习,我感触良多。感受不仅有语言和知识层面的,还有身份认知层面的。

    Music Design and Technology课堂上

    在语言方面,非英语母语者的发音自然带有属于某一地域的独有色彩,用词习惯和措辞则因个体而异,但这些都并非理解和交流的最大障碍,一节课就可以熟悉,再则也能请老师再重复一遍。

    One Cool Studio参观

    我认为最大的障碍在于知识层面。比如老师讲到电子音乐界的术语(DAWs, HRA, RPM, PCM的中译和开盘式录音机、激光唱片的英译)或统计学界的术语(IOC, Likert Scale, T-test),若缺乏相关的背景知识,单靠重复和直译是很难理解的,这就不仅需要译前准备,还需要根据老师的具体授课情况,向老师询问更多信息以确定涵义。即使有相关的背景知识,是在生活中也很常见(如动圈话筒和电容话筒)的事物,但由于并未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积累多语表达的习惯,也并不能在口译时及时反应过来。

    Music Design and Technology课堂上,老师使用MIDI现场作曲

    在身份认知层面,我的体会复杂得多。我此行的职务是海外翻译助教,具体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课堂翻译、随行翻译、课程内容要点总结和作业提醒等,相当于翻译+学委的职责,日常发给学员的文件一般都包含译文和课堂要点。作为翻译,除了需要笔译课上用到的教学材料,我还需要进行英译中和中译英的交替传译。

    发给学员的译文和课堂要点标注文件

    英译中时,我非常注重自己译语的理解性,目标是让学员听懂授课内容。要达到这个目标,首先我自己得理解老师在说什么,而这不仅要求我具备相关的专业背景知识并及时补充,还要求我选择恰当的语言风格、语言组织方式和措辞。在学员不理解时,我会再次用英文和老师确认作进一步解释,直到看到各位学员脸上露出理解或明白的表情,才会进行下一步。由于要和学员解释知识,我会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半个老师

     

    泰国大皮影戏参观

    中译英时,我也力求先理解学员的需求和意图,再使用通俗易懂的英文翻译给泰方老师,目标是让老师理解学员的诉求和想法。比如在论文写作课上,我会提前和学员沟通他们的写作动机、论文内容和疑难点,保证自己的理解与学员一致之后,再用英文输出给老师。

    织物博物馆+大学艺术中心参观

    然而,我的这种翻译风格和策略遭到了一些挑战。比如英译中时,英泰双语翻译老师在观察到我听老师讲完某一个知识点之后,会继续用英文和老师沟通自己不确定的部分而非立即翻译时,打断我说:你不用问这么多问题,老师说什么你翻译什么就可以了。无独有偶,中译英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:有一门课程的课前需要请学员用中文宣读文件,在宣读前我会把英文版文件先发给老师,供老师查看。由于学员是逐字逐句宣读,老师手里也有英文对照版,我就没有翻译。但当时老师打断学员,依旧要求我交替传译——即使是读稿,即使学员并未输出新内容,并表示我需要将每一位学员说的中文一字不漏地翻译给他听,学员说的什么我就翻译什么,不然我就不是一个专业的口译员。

    Seminar of Musicology结课留念

    私以为,英泰双语翻译老师和专业课老师的立场很明确,就是认为译者理应是没有主体性(在此处指二次创作)的传声筒、语码转换器,而不是一个需要借助自己的理解和知识来加工信息的表达者。诚然,由于翻译场景和场合的不同,译者受到的制约因素不同,发挥主体性的程度有差异,比如法庭口译员的角色或许更接近于传声筒,被审讯者的口误和前后不一致不需要被译员纠正,而是原封不动地完整传达。

    然而,大学课堂的情形有所不同,作为课堂助教,理应以将老师和学员的意图相互传达清楚为要,而要准确传达意图,就得先理解双方的意图,而非人云亦云、有口无心,输出的译语自己都听不懂,别人则更难听懂了。

    因此,在大多数情况下,我还是认为译者应当捍卫自身的主体性,以理解为基础,完成意义和意图的传递(construct and interpret),而不仅局限于语词的转换;而要更好、更快、更准地理解,则必须要提升知识储备,坚持阅读各个领域的书籍,提高积累多语对照语料的意识。

    学校里一群猫中的两只小猫